兩個老伯伯的故事

吳先生隔壁床的老伯伯終於走了, 家屬原先仍堅持繼續用藥物和儀器延續伯伯的生命, 兩天前家屬的一位護士朋友過來看他們, 老伯伯那時候突然意識清醒, 護士朋友看不過去伯伯在生命的盡頭還要忍受醫療的痛苦, 於是當著家屬的面詢問伯伯的感覺, 並問他是否願意把那些醫療儀器移除, 伯伯當場表示願意。家屬考慮了兩天之後, 和醫生討論並取得共識, 慢慢地減少注射藥物的劑量, 所以伯伯終於可以安詳的離開人世。因為家屬事先都知道這個結果, 所以當伯伯走的時候, 他的子女和朋友們都環伺在側, 陪他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。

吳先生跟我講了這個伯伯的故事後, 我們討論起如果有一天我們也跟這位伯伯一樣, 我們會怎樣處理自己的生命? 如果我們是家屬, 又當會如何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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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 隔壁床也住著一個老伯伯, 他是呼吸治療科的病人, 因為「慢性阻塞性肺部疾病(COPD)」住進醫院已經兩個多月了, 伯伯的身上也幾乎佈滿醫療的管子, 他無法起床, 需要看護工幫忙翻身、換尿布、抽痰、清鼻胃管、營養餵食..., 我常常聽他唉喲唉呦的呼叫他的看護, 因為他常常呼不到氧氣, 需要人幫忙。老伯伯這幾天好像無法進食, 因為他把餵食進去的東西都吐了出來, 見老伯伯那麼不舒服, 醫生只好以打營養針的方式代替餵食。老伯伯和植物人的差別只在於他還可以說一些話, 其它幾乎和植物人沒有兩樣了。

以前有一位癌友跟我說他最怕和呼吸治療科的病人住在一起了, 因為晚上常會吵的無法睡覺, 還要忍受房間內一股難聞得味道。我也有感到一點點的不舒服, 但是習慣了就好, 我似乎對環境的適應力還不錯。

護士跟我說這些伯伯都是老菸槍, 我想還在吸煙的人應該讓他們來病房看看, 再問問他們是否願意像這樣的度過晚年。